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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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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献给知青上山下乡50周年(陆续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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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5 13: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5 15:10 编辑

散文诗
冰封雪飘的北国之春
肖毅

北国的冬日,
朔风吹荡,大雪飘扬。
天寒地冻,白色茫茫。

北国的山河,
山林积雪,素裹银装。
水冻三尺,冰封河江。

北国的风光,
冰凌闪光,霜屑晶亮。
玉树洁白,琼花绽放。

北国的风采,
雾松傲雪,雪梅凌霜。
白桦挺拔,胡杨高昂。

北国的儿女,
下乡知青,屯垦开荒。
守土战士,巡逻站岗。

忆往昔,
上山下乡、屯垦戍边的知青,
激情燃烧的青春,
开垦北疆,守卫边防。
动荡蹉跎的岁月,
饱经风霜,历经沧桑。

看今朝,
雪舞风姿、霜飞神韵的网友,
焕发青春的活力,
夕照论坛,文采飞扬。
燃烧生命的火花,
霞映家园,金色辉煌。

啊——北国,
农垦战士的第二故乡,
边防卫士的第一战场。
岁月留痕,青春回放。
北疆映像,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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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14:5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6 15:02 编辑
黑土恋 发表于 2018-4-25 12:30
老照片。
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七绝(平水韵)
为远拍八分场题照
各地知青赴北涯,荒原深处建新家。
农耕黑土渐青透,牵马纵横阡陌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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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20: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7 11:20 编辑

七律
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四十三
为农场宣传队演出题照
弹唱一支农垦曲,歌声飘荡遍田畴。
上台表演舞姿秀,下队宣传歌韵悠。
文艺青年多快乐,农场娱乐少忧愁。
知青荒友多才艺,歌舞笛琴皆顺流。
(平水韵)


四十三
为农场宣传队演出题照
弹唱一支农垦曲,歌声飘荡遍田畴。
上台表演舞姿秀,下队宣传歌韵悠。
文艺青年喜欢乐,农场娱乐解忧愁。
知青荒友多才艺,歌舞笛琴皆顺流。
(平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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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7 08:4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7 08:50 编辑

七律
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四十四

塞外江南北大荒
农垦大潮滚滚流,知青足迹北疆留。
松花江岸耕冰土,北大荒原种雪畴。
遍野稻花金灿灿,漫田菽叶绿油油。
喜看银燕腾禾浪,建设边疆壮志酬。


——图片摘自红旗岭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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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7 09: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土恋 发表于 2018-4-27 09:07
筱怡老师,这是飞机给农田撒药,农场都是这样操作的。

谢谢黑土恋网友告知,诗中银燕意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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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7 14: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7 16:26 编辑
黑土恋 发表于 2018-4-27 11:35
欢迎红旗岭光临本帖!说得好,我们有责任书写那段知青的历史,大姐也愿意为这段历史增加浓重的一笔。
《 ...

七律
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七绝(平水韵)
纪念下乡五十年
戍边屯垦尽回眸,记忆犹新笔底流。
雨雪风霜弥漫路,诗文影画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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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7 14: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纪实文学《雪夜赴边陲》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8 18:16 编辑

雪夜赴边陲
萧毅(网名:筱怡


    “呜——”汽笛长鸣,火车风驰电掣地向北飞驶,跨过长江,越过黄河,经过秦皇岛,穿过山海关。车厢外的景色渐渐地由绿变黄、由黄变白,车厢里的气温慢慢地由高降低、由暖转冷。
    我们排被安排在一节铁皮闷罐车厢里,带我们的排长姓丛,吉林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眉毛粗浓,目光犀利,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起来头头是道。
    白天,我们坐在车厢的地上,靠着车壁休息,或闲聊,或向排长敬烟并打听团里的情况;腿坐麻了就爬起来,从门缝里往外看风景。晚上,我们躺在车厢的地上睡觉,车内很冷被子又很簿,大伙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咕咚、咕咚……”车轮与铁轨的磨擦声不断地传入耳中,有节奏的拍子好像催眠曲似的,听了后昏昏欲睡。
    棚车经过了几天几夜的长途运行后,停靠在东北一个小县城的火车站,并被分成两列。一列开往团部和一营、二营驻地,另一列开往三营和四营驻地。我们连也随车被拉到了距离边境不远的一个小站,准备前往四营。下了车,营部派人前来接站。
    连长姓王,江苏人。王连长方方的脸庞,黑黑的皮肤,矮矮的个子,棒棒的身体,双目炯炯有神,说话铿锵有力。
    这里距离四营营部还有三十多公里路程,本以为会派车来接我们,没想到连长却宣布要我们步行去那里,作为到团里的第一次拉练。
    我们背着棉被打成的背包,穿着笨重的毛皮毡靴,顶着寒风、踩着冰雪,行走在公路上,浩浩荡荡地向驻地挺进。
    公路的左边是宽广的田野草甸,右边是陡立的山崖石壁,四周黑灯瞎火、静悄悄的,只有“嚓嚓嚓……”的脚步声,依稀可见远处隐隐约约的灯火。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青蛇,爬行在皑皑白雪上。
    没吃晚饭,又没水喝,口干舌燥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时有人从地上抓一把雪塞进口中充饥,也有人从路边崖壁上扳一串倒挂的冰凌含在嘴里解渴。
    一小时过去了,队伍中不知谁问了一声:“排长,离四营驻地还有多远啊?”
    排长应答:“不远了,大家伙加把劲!”
    走啊走的,又一小时过去了,大家又饿又渴、又冷又累,都盼望着早点到达驻地。
    忍不住又有人问排长:“快到了吧?”
    排长打气说“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这时,大伙已经累得疲惫不堪,减慢了行军速度,队伍也渐渐地拉开变长。
    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又酸又胀的有点抬不起来,心里在嘀咕:到底有多少路?怎么还没走到!
    一路上出了不少状况,有的背包带松了,背包从肩和背上滑了下来,只好停下来重新打背包;有的脚磨出了水泡,疼的一瘸一拐地走路;还有的实在走不动了,落在队伍的后面……
    连长和排长不断地给大伙鼓劲,要我们坚持走到底。
    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汪!汪!汪!……”小镇上传来了一阵阵狗叫声。
    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总算到达了营部。吴营长和刘教导员在门口迎接,并领我们到食堂里歇息。
    不一会,炊事员送来了一大铁锅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条,用脸盆打满后分给各班。大伙赶紧围了上去,狼吞虎咽地往肚子里倒。
    因四营十连和十一连的营房正在维修改造,所以我们要到山沟沟里去驻扎和集训。
    饱餐了一顿后,连长宣布继续开拔,到三十公里外的集训地去。大伙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暗叫苦。
    我实在忍不住了,从嘴里冒出了一句:“怎么还要走啊?”
    连长笑着说:“这回不用走了,派车把你们拉过去!”
    大伙听了连长的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令如山倒,只好硬着头皮,分头爬上了停在室外的几辆嘎子车。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驶,路面很窄,高低不平,右边是峭壁,壁上山石陡立;左边是悬崖,崖下激流奔腾,鸭绿江水犹如一条蛟龙从车道底下游过。江面上水雾笼罩,江对岸夜色苍茫,只有朝鲜的一些村庄里透出星星点点的微弱灯火。
    天突然下起了大雪,站在车上,飞雪扑面刮来,呼啸的朔风直往脖子里钻,寒气逼人、冰冷刺骨。一会儿棉帽和棉衣裤就沾满了雪花,鼻子和耳朵冻得麻木了,浑身发抖,直喘粗气。路面又铺上了一层白雪,车后雪尘飞扬,留下了长长的车轱辘印。
    开了一段路,我乘坐的那辆车子突然熄火了。司机赶紧下车检查,一会儿打开车前盖,趴在车头检查;一会儿钻到车底下,躺在地上检查。原来是天气太冷,晚上温度又低,油路受冻堵住了。
    车子动不了了,大伙只好下车,围着车子干着急,被冻得够呛。有的搓手,有的跺脚,也有的来回走动,活动身体取暖。
    好不容易修好了故障,可是车子在天寒地冻的野外停的时间长了,发动不起来。
    司机只好用摇车把使劲地摇车,可怎么也点不着火。
    于是,站在旁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自告奋勇地上前帮助司机摇车,一口气摇了几十下,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其中有一人用双手握住摇车把连续转动,不料摇车过程中摇车把突然反转,重重地打在他的手臂上,伤的不轻。
    第一位、第二位、第三位……在司机和他们几个的轮番摇车下,总算把车子给发动起来了。
    站在车下的人冻了半天,早就等不及了,争先恐后地爬上车子,继续赶路。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车速也越来越慢,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古娄子,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钟了。
    我们住进了村民石垒土砌的屋子,睡上了热乎乎的火炕,进入了梦乡。
    经过车船劳顿和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抵达团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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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8 12:2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8 12:28 编辑

转载原知青.上海网
陈家洲的红花草
张培荣

    每当我想起上山下乡的地方――陈家洲,总要想起那稻田里生长的红花草。又是四月了,红花草应该茂盛了,应该含苞欲放了,再过些天,万千亩稻田中的红花草就要齐刷刷地绽开花朵。那时,陈家洲四周就成了花的海洋,登高四望,东边西边,北面南面,千万朵亿万朵粉红色的花儿在春风中荡漾,那种如火如荼的烂漫、那种无边无际的壮观,已有三十多年未睹真容了。
    红花草学名叫紫云英,是一种草本植物,成熟时高约一尺左右,碧绿碧绿的茎和叶子,晶莹透亮,几乎可以看见流淌的绿液。每当四月,红花草枝头便挂着花朵,花朵很小,只有二厘米左右的直径,远看是粉红色的,近瞧可明晰发现那粉红色基调的花瓣,还有玉白和淡紫色相间,玉白色近花蕾处,淡紫色则染在花瓣边缘。红花草的花儿没有诱人的芳香,更没有出众的身姿,它是大自然中的芸芸众生,极为平凡、随处可见,很少有人去观赏它。
    陈家洲稻田种植的红花草是用来沤肥稻田的,它秋播春发,在稻田里越冬。春回大地,一番细雨滋润,一度春光照耀,红花草便生机勃勃、迅速成长,把个陈家洲装点成花的世界。养蜂人携无数的蜜蜂来到时,红花草翩翩起舞,更加的欢畅,同辛劳的工蜂一起酿造出清香诱人、甜而不腻的蜂蜜。春耕时节,茂盛的红花草被犁铧翻入泥下,在水的作用下分解,渗入泥土融入田间,为水稻的生根、分叶、抽穗、灌浆提供源源不断的有机养料。不知为什么,当人们赞美蜜甜稻香时,红花草还是无法摆脱不吸引眼球的宿命,极少有人去颂扬它甚至是关注它。
    每年开镰秋收前,知青们开始在稻田中播撒红花草种籽,冬天来临时红花草已经发芽,无数的红花草与稻茬紧紧地依偎在田里,任凭寒风雨雪肆虐,依然顽强地活着。有一年冬天,江西下大雪,稻田积雪有一尺多厚,河面结冰可以行人,知青们冻得一个月没出工,整天躲在宿舍钻在厚厚的棉被里取暖度日。人尚如此,红花草恐怕难逃厄运了。雪融了,奇迹出现了,红花草依然如故地生机盎然、郁郁葱葱,毫无雪灾中遭受伤毁的痕迹。春天到了,红花草还是那么茂盛,照旧在犁铧的翻腾下投入大地的怀抱;红花草还是那么欢畅,依然与工蜂们一起履行着千古不变的甜蜜使命。
    陈家洲的红花草,它没有牡丹的高贵芬香,没有玫瑰的艳丽传情,也没有荷花的高洁雅致,它是大自然中再普通不过的小草。它是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株株相互依偎、顽强生长的小草,是在温暖的春天里含笑开颜、随风起舞的小草,是在一年一度的春天里将自己的一切反馈给奉献给大地母亲的小草。我时常这么想起陈家洲的红花草,因为那是我们知青播种的红花草,那是陪伴我们知青渡过寒冬、迎来春风的红花草,那是生长在陈家洲田野里的红花草。那片土地上至今还饱含着150位上海和景德镇的知青挥洒的汗水和留下的鲜血。
    那年三月初,我告别了陈家洲,背着行李踏上了回城的机耕道。放眼望去,觉得这年春天的红花草特别的茂盛,茂盛得连一望无际的稻田都难以容纳,许许多多的红花草都争相涌出稻田,爬上机耕道两边的斜坡,在微风中不停的摇摆,无数的茎叶相互摩擦得以共振,发出轻轻的沙沙响。相信那应该是红花草上演的春的交响、祝福的交响。
    陈家洲的红花草就是这种能入我梦的红花草。我真的期望陈家洲的红花草今年依然茂盛,依然鲜艳,我真的相信,那茂盛的茎叶中融合着知青留下的汗水,那鲜艳的花瓣上印染着知青留下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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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8 12:45: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8 12:5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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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知青岁月:我的情与理
孙加祺


   深夜回到家中,书房。我把这本薄薄的小册子轻轻插放到书架上,在近一面墙大小的书架上,北大荒是个专柜。《诗选》像子上了床,又重新入睡了。
   我再也睡不着了,张部长的到来让平静多日的心海又起波澜。老伴醒来,又数落开了:“北大荒来个人,看把你给忙的,你说有你的嘛,你才去几天?一沾北大荒,一沾知青,你就来劲,真是看不明白。”
   是啊,为什么?我的反思就从这里开始。持这种“不明白”看法的人不止一个,我爱人没下过乡,可以不明白,而有些下过乡,在异乡生活很多年的人也不明白。我的家兄就算一个,他于1965年自愿下乡,在内蒙古一去24年,他应该明白,可也不明白。见我热衷于知青的事情,总有微辞。他对我讲,他赞同某人对知青的结论是“始乱终弃”,有些人(知青)“被抛弃了还挺高兴”,这是他的评语。他还常说:“你别太得意了,像你这样老是北大荒长北大荒短的人,不多。你成功了,你这样讲。实际上有更多的人,对这段经历不感冒,别谈什么‘青春无悔’、什么‘不了情’的。”言语中,透出对这段人生经历包括他自己走过的路的烦感甚至厌恶。
   对于家兄及持有这种“不明白”观点的人,说实话,我也不明白。
   我有许多知青战友、朋友,交往所及的范围内,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正像家兄所说,没有发达起来,没有所谓的“当官”、“挣大钱”式的成功。相反,许多人早早的下岗、下海,有的背着生活的重负,有的背着历史的创伤,有的还遇到难言的坎坷与挫折。但是,正如一句谚语所说:“富贵的在哭泣,贫穷的在歌唱。”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对过往的知青岁月,没有刻苦铭心的仇恨,没有念念不忘的憎恶。他们有怨愤、有遗憾、有伤痛,甚至是影响一生的伤痛,但时至今日,更多的怀恋是追忆,是记趣而不是记仇。有些人实际已过上舒服日子,偏在那里吃肉骂娘,而他们不是。那种知青人特有的知足感似乎在支配他们,有来道趣的过着自己比下有余比往有余的日子。喝点小酒、聊点小天、打点小牌、吹点小牛、拍点老签,如同东篱下采菊人,对眼前的日子,对生活的哲理,不求甚解,其乐融融。
   怀念知青岁月,记录上山下乡,不是去歌颂或赞美那个时代,而是叙述在那个时代在那场风潮中,我们作为当事人作为一分子是怎样生活怎样走过的。在宏大的历史场景背后,在风起云涌的时代画卷下面,那芸芸众生是怎样生活的,他们的生存细节是什么?
   不是只有光荣,才能怀念;不是只有成功,才配歌颂。那年轻时在风雨交加中的惊恐,在纯真时遇到缠乱如麻的烦恼,也是一种曾经的心路历程。正是有苦涩酸甜,才形成缤纷多彩的知青生活,正是那些长歌当哭的日日夜夜,才有了荡气回肠的如歌岁月。即使那个时代一无是处,也不等于我们的生活一无是处。时代是我们无从选择的对象,像出身、家庭一样,是天生的生活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理解甚至也萌生乃至认从宿命论的存在和由它引出的消极与灰暗。但,我们毕竟是有能动性、有后天选择性的生灵,而人间毕竟还有光明的追求,虽不能躲过冬天的寒冷,但还会迎来春天的温暖。仅从日月与生命轮回的角度看,上天也不会永远冷落任何一个人。因此,一味的埋怨过去,沉迷于往日的痛苦,不是正确的生活状态和心态,也不是我们承接的千百年来中华文化乐观豁达的主流精神。
   有人说,如果当年没有上山下乡,自己的人生道路就不会如此这般的平凡、平庸,就会怎样怎样的辉煌,发达。我当然希望是这样,每个人都追求现实生活与理想境界能够完美的融合。然而,这只能是永远的“IF”。一个人和一个社会一个族群一样,不可能同时走上两条道路,以便进行相互间可以平行的比较、衡量。当然,可以和身边的同龄人做一比较,曾和你同小学、同中学的留城了的同学,又怎么样呢?在当年同一的社会历史背景条件下,个人具体的生活状态可以形形色色,但本质上是同一的,都与自己的理想状态相距甚远甚远。想想当年把亿万人都“忽悠”起来,可以不认爹、不认娘、不认师、不认祖的文革大潮,它的规模走势,甚至连它的始作俑者都无力也无法驾驭,更何谈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可以改变些什么(何况我们中许多人还热情真诚的投身过参与过)。一定要因为苦难而抱怨,还真轮不到我们。因为这种状态,动乱的状态,不仅在上世纪60-70年代出现,在此以前上溯100年、1000年、2000年乃至5000年,有许许多多民族的灾难、个人命运的悲剧要惨烈的多。远的不说,8年抗战、14年东北沦陷,生活在那个年代中的人们难道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吗?然而,就在这历史与民族的腥风血雨中,我们依然看到了动人心魄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八千里路云和月”。
   记录历史、纪念历史,包括我们青春的无知、天真、冲动,也包括我们的血和泪,它们都是我们思念的对象。我们有责任,自己记录自己的声音,我们有义务,自己书写自己的文字。如果连我们都不理睬它,将来还能靠谁来纪奠我们这整整一代人!
   如同哪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苦难与风流一样,上山下乡就是我们的苦难与风流。可以因为痛苦,把它埋在心灵深处,也可以因为经历,把它记录下来慰己示人,还可以因为难忘,把它摆在自己的殿堂。我相信,每一个当过知青的人,不论他后来怎样,上山下乡永远是己走过的人生路上最难忘的那几级台阶。不光是我们,许许多多的人,都有自己的难忘的青春岁月,不是因为风流而是因为苦难,不是因为成功,而是因为经历。长征,从头到尾一年有余而已,对一个革命60年的前辈,长征仅六十分之一,但难忘。过草地仅一周时间,爬雪山仅一天时间,但成为了永久。当年连队里的老铁兵参加抗美援朝仅两三年的时间,比在农场的大半辈子要少得多的多,但一声“老铁兵”,就足以唤起他们自豪一生的光荣!盘点自己的大半生,路虽迢迢,但难忘处有多少?刻骨铭心事又有多少?我们拥有上山下乡,就像老红军拥有长征一样,都是被动的,都不是“自愿”的,但都是我们一生的财富。
   我推崇一个观点:“一个太阳下面,人家过得比我好,就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莫把上山下乡当作个人耽误青春、上学、工作、前途等等一切不如意的借口,别因为有了这个筐,就把一切都往里装。有了这个借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原谅自己,疼惜自己。
   也许,我也极端了。因为生活中确实有许许多多的人因此而受伤不起,有身体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感情上的,并难以自拔,不愿回首往事。但人生路漫,受伤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何况回城以后的许多事许多情,也并非一帆风顺,有时也伤痕累累。但人在路上,怎能因为受伤而不前行,而不奋起。何况,躲避只能让伤口减痛,而奋起才能让伤口结痂。
   我有时在想:我若是一颗松籽,我会赞叹黄山松,在高高的悬崖上,在没有土壤不留水份的绝壁上竟会生根、成长。然而,但愿有一分可能,我也不会去作黄山松。我更愿意扎在深深的沃土里,和无数伙伴们在一起,漫山遍野在平原,在高岗。但是,当命运把你遗落在石崖上,你怎么办?是枯萎,是抱怨,还是象黄山松那样,“你的根底艰难贫苦呵,却在紫色的岩上挺直了腰,即使是你露出的根须,也将山岩紧紧相抱”,像旗帜一样展现生命的亮丽呢?
   越是在黑暗中,越要点亮生命的光华,哪怕那点光亮只能如豆,不能如炬,只能照亮自己,不能照亮他人。人生路上,有些苦难是躲不过去的,只有承受,无奈的承受也得承受。
   如果说,上山下乡压抑了许多的希望,窒息了无数追求,而我们完全无辜的话,那么,持同样的逻辑,应平心静气的承认,改革开放的三十年把一切的机会——失去的和未曾追求的机会,都交给了你。而1978年或1979年那个时点——中国改革开放元年,六九届的知青主体年龄应在25-26岁的,从那时起到我们50岁的时候,上学、下海、经商、山国、办工厂、搞承包,社会经济与生活领域前所未有的向每一个人全面敞开,长时期、全方位、全天候的敞开,好像就是为了给我们弥补遗憾似的而打开的历史之门。可据我了解,我们同龄人中的大多数没有鼓起迎风击浪顺势而上的勇气,而许许多多没有受到过城市家庭、城市文化熏陶的乡下人,看上去整体素质远远不如我们的人,却昂首挺胸走上了生活的舞台。请问:这与上山下乡有关系吗?直到今天,还有像我家兄那样心态的人,还在埋怨25年前30年前那一段年轻经历,有什么意义?实际上,我们真就那么无辜吗?尽管许多缺点弱点有幼稚的痕迹,有时代激情与疯狂的点染与扭曲,而那荒唐谬误中间,就没有我们自身的原因、自身的激情与疯狂了吗?打老师、武斗、砸资本家的豪宅、烧四旧、毁古董,一心要跟着红太阳建立崭新的红彤彤的新世界,难道不是当时许多人的作为与理想吗?荒唐事、疯狂事、失范事少办了吗?因此,反思大时代,也要反思大时代下的自我,否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在文革刚刚结束,就能走出阴霾、走出沉重,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果决选择,踏上改变命运的道路。所以,不要轻言我们是什么时代的牺牲品,不要说什么始乱终弃,人生不如意处十之八九,但只要我们自己不乱、不弃、不卑不亢、不屈不挠,在四季轮回的天空下总有生命张扬的季节,总有为有准备的人天降的机遇。
   在知青群体中,我一向主张不以成败论英雄,何况经历了那段人生的人,都是或大或小的英雄,自己的英雄,成功是美好的人生,平凡也是美好的人生。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赶上”了上山下乡,又何曾不是一种机遇。1700万人的巨大洪流,历时十年的历史事件,走上社会第一步就迈入最基层、最原始的角落,最直接参与有千百年历史的春耕夏耘,最直观感受民间疾苦,洗涤或冲击我们的身体与心灵,谁能不说,那份经历,那番风雨,不为以后的成长奠基、洗礼?
   知青是我们一代人共同的名字,知青情结中最多的成份是情而不是理,是对过往生活岁月的一种怀恋。这情恋因为时间的过滤,使快乐的更快乐,那些趣事、傻事、笨事至今想起仍忍俊不禁。时间又使痛苦也变成了历练,那些痛事、难事、怨事,至今想起应淡淡然然。因为少不更事,才留下一个个难忘的苦中作乐、哭笑不得的往事,因为青春有爱,才酿出一出出铭心的甜酸苦涩的悲喜剧。看待知青的历史,就是小人物的集合史,我们活着的时候,成为我们自己的话题,有一天不在了,成为不被遗忘的历史片断。前人述事述史,后人评说意义,所谓历史,大致如此吧?
   所以,写知青的东西,我更愿意白描,白描事件、心态、环境、过程,写人写己,力求记实,记所见所闻,少所思所想。当然,后者也会固化成为一种历史心态,历史心象,也有自身的意义。
   人生有悔,岂止青春少年时。扪心白问,自虑自思:步入三十后、四十后、五十后,又有多少有悔事?那中间,又有多少远远大于“青春之悔”?!有人说,不管怎样,下乡不是我的“自愿”。莫说下乡之事,生活中的小事,鸡零狗碎中又有多少是“自愿”而为?上班进厂、车间工种、学徒跟师、谈情说爱、结婚生子、工资收入,你一生中有多少“自愿”之事?民族先贤中所创造的大作为,不朽事,多非自愿而为。司马迁这老老先生说的多好啊,“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违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贤圣尚如此,何况我们!
   人生是另一种形态的春夏秋冬,是不可更改的,知青时代是我们已经的生活阶段,是完成时。非要再诘究,只能说“命不济”而己。个人的生命形态也是冬而眠,春而发,夏而盛,秋而实。以冬寒羡夏炎,何用?人已入秋,回首春天,哪怕那个春天有点冷,是迟春而非早春,不也同样应是一份温暖的回忆吗?要知道,生命不仅是一种长度,生命还是一种高度。我们已经快到一个甲子的高度了。踞高怀远,应有一种新视界,一种新心境了。数一数从你身边走过的人们,走在你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了吧?而你的身边身后,85%以上都已是你的弟妹与晚辈了。瞩前望后,还有什么不能放弃,还有什么不能宽容?
   知青是一张历史赠与的名片,凭着它,你可以在天南地北找到同龄的朋友。这就足够了吧?

   有一句话说得很流行,也很好,但我想改一下,献给至今仍耿耿于怀的知青朋友,包括我的家兄。原话是:我成功,我快乐!而我要说的是:我快乐,我成功!

       作者为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三师20团天津知青
         ——引自防字604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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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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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8 15: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筱怡 于 2018-4-28 15:13 编辑
黑土恋 发表于 2018-4-28 09:23
内蒙兵团下乡知青雄鹰

七律
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四十五
英姿飒爽风采扬
——为内蒙兵团下乡知青雄鹰题照

青春年少正风华,展翅雄鹰飞北涯。
巾帼知青屯垦士,戎装少女戍边花。
从农塞外风沙漫,牧马草原征路斜。
军垦战歌天地荡,野原荒漠建新家。
(平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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