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棒! ”我拍了尚勤后背一下, “就这么办。”
第二天中午, 场里就我一个人, 场畔下还是那群鸡。一会儿, 尚勤摇摇摆摆的从村里过来了。到了树底下, 我一边大口的吃饭, 一边和他核计。我说, 这群鸡已经怕我了, 还是你过去喂它们吧。于是尚勤端着缸子, 嘴里“咕咕咕”地学着鸡叫, 向鸡们友善地靠拢。但是鸡们警惕性颇高, 注视着来意不明的人, 向远处挪动脚步。尚勤抓了一把麦子向鸡们撒去, 可是鸡们不知道这是好吃的东西, 还以为是打它们呢, 马上四散逃走。尚勤很有耐心, 继续“咕咕咕”地叫着, 撒着, 一直到把那缸子麦子撒完, 然后撤回来,跟我坐在树下, 看这群鸡的反应。
公鸡到底胆子大一些, 见尚勤走了, 它也折回来, 想看看尚勤撒的是什么东西。发现了麦粒, 啄了几口, 尝出是好吃的东西, 于是就大声咕咕的呼唤它的妃子们。它的那几只宠妃听到这亲切的呼唤, 立刻煽着翅膀飞跑过来, 忙不迭地大吃特吃。其它母鸡见状也争先恐后地跑来, 加入这饕餮的队伍。
我高兴地拍着尚勤说: “行, 哥们儿, 真有你的! ”
“别急, 好戏还在后头哪, ”尚勤也是一脸的高兴, “呆会儿您就擎着往书包里装吧! ”
麦子很快就被鸡们吃完了, 但它们显然是没有吃饱, 还在寻寻觅觅。渐渐地, 有的鸡脚步不是那么稳了, 踉踉跄跄的, 走几步就摔个跟头, 撑起来, 再走几步, 又摔倒了, 终于有几只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和尚勤得意的哈哈大笑, 很从容地站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土, 拎着书包, 极有风度的走向那几只醉倒的鸡。那只公鸡可能是吃的少, 加上它身体强壮, 所以还是比较清醒, 见我们来者不善, 慌忙带着它那些还能走动的爱妃落荒而逃, 而对醉倒的几只妃子实在是爱莫能助了。就好象马嵬坡前唐明皇没法挽救杨贵妃一样。
我们走到醉鸡跟前, 只见它们闭着眼, 微张着嘴, 一动不动, 正在呼呼大睡。尚勤笑着说:“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
我也笑着说: “行, 你为威虎山立了一大功, 晚上炖熟了, 鸡屁股都给你吃。”
“我才不吃鸡屁股哪, 我得吃鸡胸脯。”尚勤跟我侃价。
“吃鸡胸脯? 你丫本来就长着鸡胸脯, 再吃鸡胸脯, 就他妈更鸡胸脯啦。”
我俩嘻嘻哈哈的逗闷子。
一共醉倒了四只鸡, 两个书包正好装下。尚勤提拉着又摇摇摆摆地回村里去了。我在后边找补一句: “小心点儿, 别让人看着! ”他头也没回, 摆摆手说: “放心吧您呐。”
我回到树底下坐那儿, 再看那些鸡, 它们已经到了沟里小河边上, 一口一口地喝水, 可能是酒麦子吃下去烧得难受。我舒舒服服地躺下, 心想, 叫你们跟我捣乱, 这下尝到厉害了吧? 妈的, 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们这群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