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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邻居 好耶坏耶
说起娱乐,村里真有象棋高人吔,比如李承银,他若不高抬贵手,知青里没有人能赢他。刚刚下乡时,离我们最近的邻居姓郝,老郝的棋艺就不错,时常在他家里或者到我们这里杀一盘。一对一时知青输的多,于是若在我们这儿下棋,观棋的知青就开始支招儿。老乡也都会两手,于是每次都形成双方成批参战的混战局面。总算是互有输赢吧,我们输的盘数还是要多些。一日,又摆开战场厮杀,局面对我们不利,老乡李兆生又发现一步致命的棋,“走这里!”,声到手到,“啪”,看来我们又要输了。在他的手离开棋盘时,我们不约而同的看见他袖筒里甩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兵”——白白的,小腿乱动的大虱子。我们傻眼了,讶异,想笑,忍着,无语,认输。一是这“着儿”(zhāo,象棋的步数)真的很凶,二是凭空添了个“小兵”,焉能不输。
说到虱子,就多说两句。虱子,在大串联时已经认识了。那时挤火车,睡课桌搭的通铺,还有“长征”睡老乡家大炕,都有见过此虫或引虫上身。江青说它是“革命虫”,可是我们很讨厌它。其实虱子吸人们血,瘙痒人们,应该是“反革命寄生虫”才对,不过那会儿不敢说。
随着卫生习惯的转变和农药的大量使用,身上和家里的虱子与跳蚤臭虫蚰蜒(钱串子)等都逐渐消失了。
大院坐北朝南一溜儿平房,有两间一家的,也有的三间一家。老郝家东面一家人很低调,模样名字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我们洗完衣服经常晒在他们家门前廊下的铁丝上。老郝西面是我们房东的旧房,因为无意的扒门缝看了老郝女儿洗澡,被我们叫做“大色”(shǎi),当然是玩笑,太熟了。他家西面还有一家,是“坏分子”王万有家,水井就在他家前面。我第一次打水,胆小且生疏,我的动作想必笨拙而可笑,由于我站的离井台稍远,拉上来时洒了不少,水桶还磕到井口。一双眼睛自始至终看着我,是关心?是担心?还是什么?我不敢与其搭话,阶级斗争的观念使我们戴上了有色眼镜,机械的划分了人群。
不久我们就知道错了,全村老乡根本就不歧视他,还在“高高的谷堆旁边给我们讲那过去的事情”。王万有同志过去领头组织互助组、高级社,自1958年开始任村党支部书记.带领村民因地制宜,科学种田,粮棉产量逐年增产,社员收入逐步增加,群众生活逐渐提高。这个村成为当时汾阳农业战线的一杆旗,分别于1960年,1962年1964年三次获山西省政府授予的“农业先进集体”称号。
王万有是“四清”时被划为”坏分子”的,大家觉得他比较冤枉,认为是错划的。后来,在1974年的确给他平了反,1977年还重新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苦干二年,使村经济恢复元气,分红值提高,还清了村集体的2.7万元贷款,添置了19头大牲畜。1981年,粮食总产超过历史最高年份的7.8%,棉花总产比历史最高年份增产15.3%。这一年省政府又授予他农业劳动模范称号,他这一生曾先后四次荣获省级劳动模范称号。王万有1998年病逝。(有关平反后的这一段材料引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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