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源印记》（7）：难忘的岁月

泾河之源 · 发表于 2018-11-25 20:54:36

难忘的岁月

栾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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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5 20:53 上传

1968年10月29日，我是怀着被迫无奈、不情愿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泾源的知青专车。在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哭声一片的场景下，汽车慢慢启动，望着抹泪的母亲，我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此时，汽车离南门越来越远了。望着一车命运相同的人，悲伤的心情随之也平静了许多。路上走了三天，到泾源县城那天，下着雨雪，第一批到达的知青张小素、肖华烈、马延安、靳登峰在县城迎接我们。在雨雪的伴随下，我们坐马车到达住地，我和高宏霞就分到了二队。刚到生产队，吃饭是在社员家，吃了十天左右，我们就自己开伙了，开始了有苦有乐、互相照顾、情同手足、同甘共苦的知青生活。

因为刚来，什么都不会，生产队派社员给我们烧炕，晚上睡觉炕是热的，睡得很舒服、很解乏，但不知炕是慢慢烧热的。十几天后让我们自己烧炕，兴致很高，队长让到麦场取麦草引火，我和张小素每人背个背篓去了麦场。麦草垛很实，揪一次才能揪下一小把，好不容易才揪了半背篓，天快黑了才回来，我们紧接着就开始烧炕。先把麦草放进炕洞，一把火就给烧没了，我们住的是队部，院子里堆放着一捆麻杆，我们就抓了一些塞进炕洞，火很旺，见麻杆这么好烧，就把一捆麻杆全烧了，一摸炕还是凉的，又把院子里的玉米芯塞了一炕洞，再一摸炕开始热了。睡到半夜炕热的脚都不敢伸了，蜷着腿睡，后来被烟呛醒了，褥子也给烧糊了，整个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一切安顿好后，就和社员一起劳动，我们几个女知青被安排在打麦场上掰玉米棒子，按斤数记工分，原来只知道社员是靠工分吃饭，由于刚来，体力也不行，一天才给我们记四、五分工，最多也就六七分工，我们不明白社员为什么把工分看得如此重要。那时，我们干活从不会偷懒，无论是切洋芋种子、点豌豆、锄草、看庄稼、修大寨田，大家干的都很认真、很卖力的。锄草时，看不到边的地头，真让人着急，就盼着太阳快点落山，好收工回家，还盼着下雨，就可以不出工了，还可以睡懒觉。

在农村劳动也闹过笑话。在打麦场上，社员赶的牛拉着石滚子转圈碾麦子，嘴里不停地吆喝着，牛也很听话，让怎么走就怎么走，我有点沉不住气了，也想试一下，跑上去跟社员说想试一下，没想到，那个社员笑着说：“你不行，赶不了啊”，我心想拿鞭子赶着牛走就行了，有什么难的，又不费力气。我接过鞭子就大声喊：“走，快走”，牛是走了，可是到转弯时，我又喊到“喂！往里边走”，可是牛还是一直往前走，我一看急了，只是大喊大叫：“往里边走，往里边走啊！快转弯”。这时，我已被牛拉着一直往前走，我根本就拉不住，被牛拉着一直跑出了麦场。这里那个社员把牛很松地又拉回麦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社员告诉我们赶牛要会吆喝，它习惯了这种声音才能根据你的口令，就明白往哪走，而我的口令那是“对牛弹琴”，一窍不通。

男知青上山打柴背柴是很辛苦的活，他们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了，到下午我们女知青把饭做好了，拉上架子车到山根底下接他们，等他们下了山，把柴装在车上，这段平路就不用背了，好让他们也省些力气。当天快黑时，看见山腰中出现他们的身影时，山上山下互相呼叫，这时是最快乐的时刻。这帮知青连拉带推，望着成捆的柴堆在院子里，心里就有一种成就感。此时，大家坐在炕上，吃着可口的饭菜，真是一种享受。饭后，看着他们半卧在炕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们知道，他们太累了，就悄悄退出来。这已成了一种习惯，只要他们上山砍柴，我们就会提前把饭做好，拉上架子车，带上手电筒，到山底下接他们。

有一次改善生活，我和靳登峰做土豆烧牛肉，那时没油水，好不容易吃顿肉，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等着锅里的肉快点熟，一会掀开锅盖尝一尝，一会又搅一搅，等肉熟了，准备用勺子往盆里舀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把又黑又脏的抹布掉到锅里了，等把肉盛出来后，我当时也没敢吭声，就这样被大家全都吃了。三十年后我才把这件事说出来。

第二年，一批一批的知青就陆续回城进了工厂，留下来的知青情绪也低落了，以往热闹的场面没有了，一阵阵的欢歌笑语也听不到了。特别是我们女知青，就象是没有了主心骨，转眼间一下子变成了弱势群体。来年三月份，天是阴沉沉的，常下雪，屋里屋外都是阴冷的，几天过去，手脚都生冻疮了，因没柴火，炕也好久没烧了，晚上睡觉就靠热水袋取暖。有天晚上，把刚烧开的开水灌满热水袋，还想晚上不会挨冻了，结果上炕后不小心一脚踩在热水袋上，一下子就破了，水全流在我和张小素的褥子上，由于是阴天，褥子也干不了，两人只好铺一床被，在一起挤了几天。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经常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人们常说，回忆会使人变老。但是，时间的磨练，生活的艰辛，使我忘不了那片土地，因为她是我精神上的第二故乡，回忆还守候在那里，悔与不悔都无从说起，随着时代的改变，知青岁月在有的人的视线中已经淡化，变为沉淀的岁月。在有的人视线中，已成为眼前闪过的一道风景线。不管怎么说，知青生活还是锻炼了我们，这些都是最难忘的，知青生活有苦有乐，趣事多多，是最值得回味的，有了这段难忘的经历，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更加珍惜，更加努力。

龙行天下 · 发表于 2018-11-26 07:57:14

当年青春洒乡间，
酸甜苦辣五味全，
点点滴滴记忆深，
至今铭记在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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