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年华》节选（四十九）

卜桂仁

《追梦年华》节选（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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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这次节水工程施工，我学会很多技术上的问题，心里觉得很充实。在处理现场事务中，我已经能做到轻重缓急，心中有数，对待一些复杂的技术问题，至少能够听得懂了。心里有了底气，但是我并不想表现出来，对说风凉话的人也无需较真，我觉得同事之间没有必要争个你短我长。

   节水工程竣工了，经过试车、验收，达到预期效果。厂里大量的间接冷却水实现了循环使用，再也不用一次性排放。每个月的生产用水量有了明显的减少，和市节水办的关系有了明显改善。那一年，我们厂被评为市级节水先进单位，其间的经济效益和社会示范作用都是十分明显的。每当看到那清澈的冷却水通过回收系统汇集在回水池里，我就像看到了自己付出的回报。

   一些熟人碰见我，都会问，你给厂里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问题，厂里领导一定会重重地奖励你吧？其实没有。我知道，施工过程中，竣工前后，很多人都到老牛厂长面前，表白自己，贬损别人，这份功劳，早记到别人账上去了。

   实行厂长负责制后，上级赋予厂长们一项特权，就是每年有百分之三的升级指标，由厂长个人掌握。就是厂长每年可以给占总人数百分之三的职工，提升一级工资。那时候我们工资不高，级差也不大，一般来说，不超过十二元，就这样对我们职工来说，也是了不得的殊荣。

   老牛厂长把升级指标一分为二，每个人提半级，这样就有百分之六的人可以得到晋升机会。虽然每月增资额不过五六元钱，当时对于靠工资吃饭的职工，确实是个很大的期待。

   我为厂里争取了十多万元无息贷款，在节水改造工程项目中做了不少关键性实际工作，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百分之六的晋级名额是笃定有份的，不少人这样想，我自己也一度这样认为。

   年终评比，所有与项目相关的人都得到了奖励。我们科把我也报上去了，可是先入为主的老牛厂长划掉了我的名字，理由是工程预算超支。这个原因简直太牵强了，且不说施工合同规定以预代决，事前双方都通过审核，达成共识，不存在超支问题。而我并不是工程项目第一负责人，施工中所有的追加项目，都按程序审批，有关部门实施采购，有我什么事呢？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才明白自己是被人黑了。

   但是想想也怨不得别人，我初入仕途，唯知工作，不谙人事关系的复杂。几个月的施工，我埋头工地，别人在后面打我的小报告，我也从未做过正面解释，因为我相信，事实会证明一切。节水工程当时在厂里也算是一件大事，作为项目主要联系人，除了会议上，我基本上没有去向老牛厂长单独请示汇报过。我觉得领导层有人主管，我只需对主管领导负责就行了，所以没有必要直接去找老牛厂长，反而有表功之嫌。

   老牛厂长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要的是积极靠拢的态度。不去汇报，在他看来，是一种疏远的姿态，就像我没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是有气的，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指望胆小怕事的范森副厂长去帮我说句公道话，那是不可能的。

   在愤懑不平的情绪支配下，我找了骡子副厂长，倾诉心中的不平。骡子副厂长把我的想法转达给老牛厂长，原打算帮我说句话，不想老牛厂长横下一条心，非要给我留下个教训。老牛厂长放出狠话来，说我如果不再争了，明年还可以考虑，如果再闹，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将我革职，地球离开谁都转。所以，骡子副厂长劝我忍下这口气，不要授人以口实，把事情闹僵。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本来我也没有太将这些看成个事。我这个人有个长处，就是注重成果，享受过程，不太计较利益的得失。毕竟，在这项工程中，我参与了很多事情，也学会了很多东西，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很快，这一页就在我心里翻过去了，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每天照常忙忙碌碌。也许这种豁达态度感染了老牛厂长，他认为我是个心怀坦荡不斤斤计较的人，欣赏我在工作中表现出的热忱和负责态度。在一次总结会上，他感慨的说，上次升级，有的干部虽然有意见，但是没有因为个人问题影响工作，这就是好的表现。后来，我居然还被评为厂里的最佳管理者，领到一千元的奖金，这是极少数人才能得到的殊荣。

龙行天下

工程顺利竣工后，
利益分配却乱透，
幸亏笔者不计较，
千元奖金算补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