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知青生活

龙行天下

担粪搞得浑身臭，

想方设法洗不透，

夜上高坡去吹风，

忽然发现好锦绣。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一十三）

 

 

深秋夜幕下的通关河宁静而安祥，农村的村庄沉睡的过于早，村庄在夜色的遮掩下，有些安静的出奇，听不到任何鸡鸣狗叫，偶尔闪现出 几粒如鬼火般的灯光，忽明忽喑，使人能隐约感到有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人在很多的时侯，胆量和勇气不是来源于自身，而是受外界干扰的结果。如果不是我的自尊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我恐怕是没有这个胆量独自一人在这阴森森的黑夜里爬上这个高坡的。西部山区深秋夜晩的寒风相当刺骨，有一种能吹进心肺的感觉，透心的凉。站在夜幕下荒凉的高坡之上，顶着刺骨的寒风，我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的感叹。此时风刮的更猛 烈了起来。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触景生情，触景生情会叫你产生出莫名其妙的伤感，会叫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这种伤感中难以脫离出来。虽然寒冷的天气，深秋的夜晚叫我有一种看不见东南，辩不明西北的模糊意识，但我冒着寒风，在这黑漆桼的夜里爬上这个高坡的目的心里还是清楚的。我撸起了衣服，闻闻身上，那种几天挑粪过程中留下的怪味依然深沉地留恋着我的肌肤，顽固地不肯离去。看一眼山坡下巳经悄无声息的村庄，一种复杂混乱的感叹从心中升腾了起来，心中有一种隐隐发疼的味道。论年令，我们尚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花样年华，风华正茂之时，本应是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追求学问的时候。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我们怀着理想，憧憬，希望和向往，兴高彩烈，喜笑颜开地来到了农村这个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谁知一到了农村，和我们意念聅想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有着天和地的差别。文化不光具有神圣的一面，它也隐藏着欺骗的功能。文化的欺骗叫我们无所适从，半天都缓不过神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周而复始，年年轮回的日子在消磨着我们的理想，憧憬和希望。我们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劳作中变得平庸，低俗和媚气。没有了这个年令段应有的朝气和精神，个个变得老气横秋起来。想到这些，我隐约地感到眼里有湿湿的东西流了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气心里并未感到丝毫的轻松，心里的沉重感反而加重了不少。风似乎更大了起来，我咬咬牙，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刚一脱下衣服，丝丝寒风犹如千万条毒蛇一样在我的肌肤上盘旋缠动着，从肉体的表面向身体的内部慢慢渗透着，也不知过  了多长时间，我仿沸觉得寒冷的风中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在剥去我的头皮，把我的思维一丝丝从脑子里抽去，我的意识已显得模糊了起来。我也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有人向我走来，她划了一根火柴，火柴的亮光叫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仔细看看划火柴的人，好象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又好象是我们队的女知青。此时一辆由东向西的列車亮着大灯，鸣着长笛轰隆着开了过来，巨大的震动把我模糊的意识晃了回来，我连打了几个冷哆嗦，连忙把衣服穿好，摸摸 身上的肉，犹如冰块一样，我的眼晴似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仅凭从前对山坡的印象我摸索着连滾带爬地下来，大喘了一陣气，定了半天的神，身上的热量在缓慢地回升，思维也在身体热气的摧生下基本恢复了正常。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大队的戏台上，戏台东侧的台阶曾是我挑粪摔到过的地方，也是我身上怪味的始发地，想到这些，我又撸起衣服闻了闻身上，还别说，怪味果然少了。我心中狂热了起来。

龙行天下

夜半台坡吹寒风，

冰寒刺骨懵懂中，

幸好有声被惊醒，

味道好像稍被冲。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一十四）

挑粪在我身上积累的怪异味道在冷风的吹刮中确实消褪了不少，但把我也冻的不轻。虽然怪味的减轻叫我一时心血如潮，但等冷静下来，我的内心却久久难以平静。通关河村这个戏台历史久远，历尽苍桑，它阅历了无数个戏文中所讲述的人生欢乐与悲情，阅历了通关河村的起伏跌宕，兴盛悲哀，同时也阅历了知识青年在农村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上山下乡插队的第－天的第一顿饭我们是在这个戏台上吃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第一次训话是在这个戏台下听的。此吋此刻我已经是第三次在黑夜里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充满了土气，显得破败，并且充斥着农村特有气息的高高的戏台上。每一次黑夜独自一人站在这戏台之上， 时间不同，人生的阅历也不一样，每一次的感慨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有文化有时侯未必是好亊，它在特定的时间里和特定的环境下是会害人的。有文化和没文化的人存世于最大的差异应该说是一个富于联想，一个过于简单。文化越高的人联想就越丰富，苦恼也就越多。我望着黑夜里依稀可辩戏台上的残砖破瓦，想着来农村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由的身上又凉了起来。很多时侯每个人都想让自己高兴起来，但前题是必须要有高兴的亊情来垫底。因为身上的怪味，在冷风中的鞭拂，戏台上的残砖破瓦勾起的伤感，使我的情绪极度的恶劣。我也努力地強迫自己尽量地振奋和高兴起来，不知是不是高坡冷风的刺激，叫我的体内积存了冷酷的元素，眼前闪现和脑海中回忆的几乎没有一件能叫我高兴的事情。我只好叹了叹气，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宿舍。因为没有表，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宿舍是的秦宝成以及隔壁的知青早已是鼾声如雷。冷身子，冷被窝加之冷到极致的心情，听到他们几个如雷的鼾声，我有一种被他们抛弃的感觉。真想乘他们熟睡之时用－种难以言状的手段让他们也吃点苦头，以解解心头之气。被窝里太凉，加之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寒冷的北风穿过陕西西部农村特有的房屋空隙，在屋子里来回打着旋，屋里更显得寒气逼人。人睡着了是会忘记一切的，我也想早早地睡着，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亊情。天越是寒冷，人就越难以入睡，也很怪，天越泠，人的思维反到越活跃。一会想想东，一会忆忆西。我把自己在被窝里卷缩成一个球状，以尽量减少热量的揮发，用衣服把头蒙起来。越冷思维反到越清晰起来，农村的亊象电影一样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从眼前闪过。第一次割麦，第一次掦埸，第－次在水磨上磨面，第一次使用镰枷，第一次学会了当地农民用舌头舔碗，第一次学会了缝补衣服。步入人生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在农村经历的，烧砖烧石灰烧木炭也是来农村后接触的，饿了几天几夜的肚子也是在农村领受到的，很多伟人都说过，阅历是一种财富！我是应该感谢下农村所阅历的这些亊情呢？还是伤感于在农村所受的苦难！我是死活理不清这个头绪。也不知是高坡之上受了凉，还是思考的问题过于深沉，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头疼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到是他们几个的鼾声离我是越来越远了。

龙行天下

风吹之后身上冷，

思绪繁复心思存，

胡思乱想睡不着，

折腾到累才稳神。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一十五）

也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也可能是昨天晚上 高坡上受了凉，我没有按上工的点起床。直到知青宿舍隔壁牛棚里的牛发出咩咩的叫声我才醒来。头有点发疼，昏头昏脑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屋里真冷呀！我哆嗦着从床上爬起来，想喝上一口热水，在当时对于很多知青来讲，热水瓶也属于奢侈品。除了女知青屋里有一个竹壳且年代久远的 热水瓶外，男知青屋里是没有这些玩意的。来农村一年多的时间里，不管是盛夏酷署还是三九严寒，我们只要是口渇了，就是一碗井水。而今天不同于往日，身体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天气又特别寒冷，有一种想喝口热水的欲望。但环顾四周，我相当失望。别说是热水，桶里丁点凉水都没有。人有时刻骨铭心的伤感就是不祘欲望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侯。我唯一一件可以在严寒中用来挡寒的黄棉祆由于挑粪时溅上了粪水，被秦宝成強行扒下后扔到了外面，本想用水擦一擦凑合再穿，但水擦过后，虽然外表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二样，但臭味还是相 当  薰人。不冼一方面是实在没办法上身，另外如果不冼秦宝成不让黄棉祆进屋。被逼无奈，前二天我只好顺了秦宝成的意给冼了。因为天冷，棉祆洗后是不太容易干的。昨天我去高坡地时，穿的是秦宝成的棉 衣。而现在秦宝成可能去上工了，棉祆也被他穿走了。我的棉衣又没有干，这么寒冷的天气穿上一件单衣出门，境况好不到那去。但此刻不知是身体的不适引发的口喝，还是其它原因，口干的受不了。沒有办 法只好 自己去井 上打水了。棉衣没有，我将床上的褥子披在了身上。人在很多的时间里，注重于实际而放弃了体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亊情，顾体面只会受罪。虽然褥子披再身上不雅观，也不体面，但身上却溫暖了不少。水打了回来，用煤油 炉子烧水火确怎么也点不着。把炉子打开一看，里面一 点油都没有啦。翻遍了秦宝成的瓶瓶罐罐，也没有找到  油。水是烧不成了，口又渇的历害，心里的一股无名火窜了出来。真想把秦宝成的瓶瓶罐罐砸 它个稀吧烂。离我们知青点最近的农户就是珍巧家，本想去她家要点开水或烧点开水。 珍巧在还行，珍巧不在，她的家我是万万去不得的。因为她家用 珍巧给她那傻 弟弟換亲，亊情被我知道后，我感到此亊相当 荒唐，做为知 识青年，本不  该过问此亊，但珍巧到知青宿舍流着泪告诉我们这些亊情时，我感到用一个乖巧能干的女孩为一个傻子换亲，这不是天大的笑话，简直是天方夜谈。我的良知叫我对此亊  欲罢不能，为此我找过书記，队长和妇女主任，并亲自到她家劝   说  过她的父毌，劝他们不要这样做。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亊情终于让我们给搅黄了。 但珍巧的父母也和我结下了深 仇大恨，只要是珍巧的父 亲劈柴，见到我都要举起斧头 向我亮一亮闪着寒光的斧刃，要是割草见到我都要试试镰刀的利钝。手里如果没有了任何利器，见到我则会眼翻白，朝见我的方向吐上一囗口水。去他家要水或烧水，岂不是自找没趣吗！我想来想去，只有去张书記家靠谱，即有水喝，还能 混上一顿饭，坐到热火 炕上还能取取暖。想到这，我关上 门大步流星地向张书記疾奔而去。

龙行天下

早起感觉特口渴，

打来井水油没得，

只能出门去找水，

决定书记家中热。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一十六）

 

 

深秋中的通关河村土墙灰瓦，刺冷寒风刮起的尘土，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这种灰色的基调刺敫着人的目光，无形中使人有一种极不舒服的心情。东西走向的通关河村东低西高，从我们小队到四队正好是一个缓坡，而这个缓坡正好又在风口上，从我们知青点到张书記家的距离大概有四五百米，去张书記家  总不能披个褥子去，一方面有损知青形象，再  说在通关河村张书記应该祘是最有身份的人，披个褥子到他家，也不是那个样的，最重要的是害怕落下个污蔑贫下中农的罪名，那麻烦就大了。虽然只有牙长的一点路，但因为是在风口上，单簿的服装被风轻松地掀了起来，围着刺裸的皮肉任意的旋转撕扯着，我上牙碰着下牙，发出了一种渗人的声响，叫人有一种毛骨发颤的感觉。我是跑着到张书記家的，本想着利用奔跑刺激－下血液的腾沸，以使身上的热量能增加－些，谁知由于身体的 不适 ，加之缓坡和风口，热量没有丝毫的促进，头上到冒出了不少冷汗。在陕西西部的农村，农家的正门除了晚上，一年四季大门都是敞开的，酷署到可以理解，严寒依旧是这样就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说是开门纳客，或是进出方便，好象都不是，我想这可能是一种民风或者是习惯。跑到张书记家，正好增录再家，来农村一年多，和增录应该说关系最好，大门是敞开的，不用敲门，更不用打招呼，到是省去了很多烦枝碎叶，方便了不少。来张书記家也不是一回二回啦，可以说是轻車熟路。来农村一年多我感悟最深的是脸皮不能太薄，特别是在吃饭的方面要放的开，不能扭捏和做作，否则受苦的只是自已。刚到农村时脸皮薄，每当干活休息时，贫下中农拿出各种干粮坐在田埂地头吃起来时，经常也会让让我 们知青，那时我们还放不下自尊，脸皮薄，虽然是饿的前心贴着后心，但嘴上很強硬。等别人开吃时，我们只好咽着口水，嘴里含上一根草，远远地看着别人嘴里发出的欢快吃音而自我烦躁不止。时间久了，贫下中农已经习惯了知青外强中干的处人方式，连让的客套也没有了，等我们完全放得开了，对农民的薄意恨得牙疼。黑蛋和秦宝成是脸皮比较厚的知青， 毎当休息时，不让没有关系，那种吃的东西看上了，上去开口要，不给就抢，反正不能让自已的肚子受罪。在农村，客套话讲多了俗，贫下中农也不太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喜欢的是干淨朗利脆。到了张书記家的屋里，我的渾身打着颤，上牙和下牙依旧不停地互碰着，渾身有一种被抽空的虚脱，增录的婆见我这样，吓了一跳，嘴里连声说，娃可怜个啥样子！炕是热的，等我上炕盖上被子，血液里的冰凉细胞还在肆无忌惮的窜腾着，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喝了一大碗热水，吃了二大碗包米轸轸，吃了二个馍，身体才慢慢地缓了过来，上下牙的碰撞终于仃止，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增录的婆虽然给炕眼里又塞 了不少柴禾，但我依然感觉不到火炕的热量，虽然身上不抖了，但表情呆板，双目无光。增录又给我拿来了一床棉被盖上，我才稍稍感到有了几丝的暖意。增录的婆坐在炕边，嘴里不停地叨叨着，娃遭了罪了，娃遭了罪了，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陣陣发疼，心酸的受不了，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龙行天下

咬牙冲进书记家，

爬上热炕猛吃它，

几床被子没觉热，

家中老人疼此娃。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一十七）

人对于所承受苦难的大与小，多与少，与人对苦难认知的深与浅有着很大的关系，说句老实话，来农村一年多的时间里，只不过是人生长河里的一瞬间，但就是这人生长河的一瞬间，让我们经历了太多未曾经历以后可能也不再会经历的亊情，这些亊情的亲历亲为让我们学会了怎样去面对困难，克服困难并战胜困难。刚下乡时，我对于苦难的认知可能祘是浮浅，在农村二十四小时所经历的亊情在我认为都应该祘是苦难。面对所谓的每时每刻的苦难，心中痛苦之 极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佷难想象的。精神的苦难和肉体苦难有着本质的不同，肉体苦难的折磨只是一时，而精神苦难的折磨确有可能会伴你终生。精神上的无助和空虚叫人会陷入极度的悲望之中，有一种不知所措，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感觉。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四处透风的知青宿舍里，眼前闪现着农村着土黄色灰暗的村落，耳边响起浓重的生硬的陕西方言，每天无休无止特别乏味的农活，仅能维持生命的粗茶淡饭，此吋此刻真有点想不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意义何在？此时心中会油然升出一种似疼非疼但比真正的心庝要难受百倍的感觉。人在很多的时侯和亊情上会伴随着习惯而改变着你的思维，在农村呆久了，所阅历的很多亊情不管是平淡或是深深地刺激过你的心灵，都会在脑海里留下烙印。来农村摸爬滚打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见过的亊见 了，没有听过的亊听了，没有经历过的亊经了。深山里听过狼吼，激浪中差点丢命，承受过饿到极限的生命大限，眼见过血肉模糊生命即失的悲惨埸面。古人说见多识广是有道理的，看见和经历的多了，人对生活的随意性无形中就多了起来，对于苦难的认知会在无形中也随意了起来，有一种见怪不怪的自然意识油然而生。可能会在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一种理念，原来这就是生活！可以说前十几个小时寒冷暗夜中高坡之上的经历是我在农村所有经历中最不值的一提的亊情，但增录婆一句温暖的话确叫我的眼泪差 一点夺眶而出。人有的时侯会不自觉地自我伤感，此时最不能听的就是好言，一句好言会叫你原本刚強的秉性立马变得脆弱起来，虽然在农村经历了许多亊情，但那时年令尚小，悟性不足， 还不能够把所有阅历过的亊情上升到一个高度去认知领会，情感中脆弱的成分不少，听到温暖的话流点泪也属正常。昨夜的寒风身上的这股怪味是不是完全散失我不太摸底，在增录家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寒冷的时侯坐在热火炕上，酒足饭饱，身上热量骤然增加，我感到此时此刻有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在心里升腾着，有一种想唱想吼几句的冲动。可能是寒冷疑固的原因，昨天晚上从高坡下来时，我自我觉得怪味被寒风来走了不少，谁知在热炕上坐了一会，怪味在热量的刺激下，又肆无忌惮地从我的体內冲了出来，一闻到这股味，我的苦恼一下子又涌到了心头。其实要说起来在农村这么长时间，闻过无数的臭味，只不过这种味 和臭味相比是稍微有点怪，我自己已无所谓，该吃照样吃，该喝照样喝，男知青翻白眼我可以不搭理他们，关健是女知青的目光和表情叫我有一种万箭穿心的难受。这个年令了，对女孩的态度我们男知青都会十分重视，身上有了这股味，她们会看不起我的！想到这我的苦恼陡然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