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北京老由頔

在医院拿药时，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脸上架一副眼镜，很有几分丝文气。

坐在楼道里长椅子上，闲聊几句后，得知她是来检查大脑反应，即查是否有老年痴呆症的。她手捏着一张表格，指着上边的条目一一给我看，我可是一点看不懂。但听老太婆与我交流，思路清晰，语言流畅，哪里有一点痴呆相呢！于是我开玩笑地说：您老说话这么明白，哪有半点痴呆！快回家去弄点好吃的享受吧。听我这么说，老太婆脸上笑开了花。

从接下来的谈话中得知：老太婆八十五了，是一个离休干部。为证明自己思维的正常，她说起中美的贸易战，说起了华为事件，还提到美国的特朗普。老太婆非常健谈，问她早先做什么工作，她说是在“市委宣传口”。难怪她多知多识，原来是有职业背景的。

没好意思问她家庭状况，老太婆却自己说了：儿子去加拿大与儿媳团聚了，这一去就得三年回来了。北京这还有个女儿，跟哥哥叫着劲，也不常来照顾老娘。托辞就是：家里养着宠物狗，离不开人。老太婆说到这，我听不下去了，便说：能养宠物不能照顾老娘，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老太婆说：“我这顾了个人帮我做点家务。”是的，既然子女指不上，看来也只能如此。老太婆享受离休待遇，经济上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看着老太婆慈祥的面容，一时间，我想起逝去多年的母亲。

聊了一会，我该走了，在与老太婆挥手告别时，又对她说：您多保重身体！用保姆要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