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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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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5 18:33:14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230

没有走完的长征路(一)

王绍华
抚顺一高中三年六班。下乡时投奔亲属,到碾盘公社龙凤大队第三生产队。1975年被调到碾盘公社,1980年被调到顺城区。2006年从顺城区外经委退休。

没有走完的长征路
1966年下半年,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久,“红卫兵”大串联活动像潮水似的波及全国。年底,原大连海运学院几名大学生首开新径,徒步从大连走到北京。这个举动受到了中央的赞肯,人民日报还专题发文说:步行串联好。随之,“红卫兵”徒步串联,或叫长征,又在各地兴起。
中央对学生大串联很关注,为保障“红卫兵”有吃有住、安全无阻,沿线各地都设立了接待站。那时串联的学生走到哪,吃住都不花钱。
1967年的1月份,我们班有人提议:咱们也组织个长征队吧。结果有8人响应,策划了一番后,一个小小的长征队就诞生了,队员有:三年六班的宋殿武、宋福昌、刘玉林、詹恒志、王绍华、于萍、艾静廉和二年一班的张希伟。我们把长征队的名字叫作“万水千山只等闲长征队”,还做了一面旗帜,上面绣上了长征队的名称,确定了长征的路线是:抚顺—沈阳—辽中—锦州—锦西—山海关,终点是北京。
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后,我们在隆冬的一天出发了。每个人穿着棉衣棉裤,打上绑腿,背着行李和包裹,负重能有二十多斤。为了沿途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还带着一台箱式幻灯机,由块头大的宋殿武背着,是从一个学校借出来的,还带了焦裕禄、王杰等英雄人物的幻灯片。

出发的第一天,大家挺有精神的,最前面的人举着旗,后面依次排着队,显得很整齐。由于大家很兴奋,又仗着年青,一路上有说有笑,第一天的路走得还算快。晚上,到了第一个接待站——沈阳农学院,大约走了六十多里路。我们放下行李,坐下休息一会儿,但再站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觉得酸疼,步都迈不动了,上楼时紧紧抓住扶手,弓着腰吃力地抬着脚,走到楼上的宿舍里,一头又趴到床上起不来了。这时,我们都发现,脚掌上已磨出了大水泡,简单地处理以后(临出发时学过,用针把泡刺个眼插一根头发,引出水来),大家犯起愁来:明天的路还能走吗?

开弓没回头箭,那时,挂在“红卫兵”嘴上最响亮的毛主席语录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顽强地走下去。之后的每天,腿肿脚疼,几乎是蹭着走,队伍稀稀啦啦的也不成形了,8个人有时分成了三四伙,一瘸一拐的真像战场下来的伤兵,每天的路程也降到了四十里左右。一到接待站,先把鞋子脱下来,把脚上的大水泡用针挑开,敷上药水,脚疼得像针扎似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多天。
为了找近道走,我们要穿过盘锦的芦苇荡。芦苇荡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当地人拉运芦苇的马车碾过的小路。走在芦苇荡里,真有红军长征时过草地的感觉。茫茫的芦苇荡四周望不到边,枯草在雪地里摇摆,左顾右盼看不到人,见不到房,很是凄凉。脚下是冰雪,还有割过的芦苇茬子,偶尔会看到野兔子从旁边蹿出,引起我们惊叫,打破了旷野的沉寂。这天,天空还不时地飘着雪花,北风嗖嗖的,只能低着头往前走。冬天天黑得早,眼看太阳就要落下去了,走在冰雪路上,不免担心起来:天黑前如果找不到接待站,就要走黑路了,弄不好会迷路的。还好,走着走着,终于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个土围子,我们加快脚步,翻过土围子看见一幢房子,能有七八间,真是一处接待站,门前还挂着“红卫兵接待站”的牌子,这让我们又惊又喜。听接待人员说,这块地方叫幺堡,这座房子是附近农民集体盖的,土围子是用来防止夏天芦苇荡的水倒灌的。初冬农民来割芦苇时,就在这里吃住,一直到割完芦苇运出去,所以,这里有现成的炉灶、炕铺。听到这,我们真是很感谢当地领导想得很周到,能让路人在这里有过夜的地方。
听接待站人员介绍,再往前三十多里就可以走出芦苇荡了,直到东郭苇场(那是一个较大的镇,是苇场总部所在地)。第二天我们早早出发,艰难地穿越芦苇荡。临近中午我们终于见到了曙光,达到了东郭苇场,心情那个高兴,就好像当年红军长征到了吴起镇。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兴高采烈地往锦州出发了。我们在锦州市休息了一天,给家里打个电话,或写封信,向家里报个平安。
走到锦西县(现为葫芦岛市),有三条路可通向北京。我们选择了最北边的一条,这条路是较偏僻山路,行人和车辆不多。这时,我们已走出十多天了,身体也逐步适应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路上唱着歌,轮流讲故事,行走的速度也快了。
一天,我们走进了锦西县新台门公社境内,突然有几个农民把我们拦住了,说他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想拦住路过这里的“红卫兵”,帮助他们村里开展文化大革命。开始,我们没有答应,但他们拦住我们就是不放,无奈之下,我们答应在村里只呆几天。
进村住下后,我们很谨慎,没搞煽风点火式宣传。参加了几次社员大会,只是原则性地讲了为什么要开展文化大革命、什么是资本主义道路及在农村的表现等。
我们分住在老乡家,吃的是派饭,我们自己还规定了三不吃:不吃肉、不吃鱼、不吃蛋。尽管这样,热情好客的老乡,还是给我们做些好吃的饭菜。让我们感到新鲜的是,他们吃的油是用棉花籽榨的,炒出的菜有点黑色,但挺香的,我们都很爱吃。几天下来,和一些社员处得很熟,生产队长和社员每天都到我们住处来,有时谈村里的事,有时天南海北地聊天。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离春节很近了,我们提出要走。可社员们还是不让我们走。他们说,你们不能在家过节,就在这儿过吧,省得想家。真心实意的挽留让我们无法拒绝,也许在长征路上能过这样一个春节,会有纪念意义吧。当时我们这样想,就同意留下来过春节。
我们八个人都是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又是在辽西农民家里过,都觉得挺新鲜。社员们过年吃的东西我们都吃到了,是在家里吃不到的味道。尤其是那黄澄澄的粘豆包,真是又粘、又甜、又香,那几天下来,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发胖了。
春节期间,我们还到小队部放映幻灯片。帮助小学校的学生们排练节目,到乡亲们的家里巡回演出,得到了乡亲们的好评。过完了春节,我们并没着急走,接下来的日子就与社员们一起干些农活儿。那时,全国农村都在学大寨,要干的农活儿很多。那些日子,我们就同社员们一起,运石头修河堤、修梯田,捣粪送肥,什么活儿都干。晚上,还组织了文艺队,教社员们唱歌跳舞,小山村时不时传出欢乐的笑声。

有一天,从广播里听到中央的通知,要求在各地串联的红卫兵立即回校复课。中央的指示谁也不能不执行,就这样,我们与老乡们恋恋不舍地告了别,乘火车回到了抚顺。从家出发到返回,共计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其中在路上走了十七天。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却考验了我们,煅炼了我们。这是一段难忘的经历,稍留遗憾的是,最终没能走到北京。

2012年原长征队成员相聚前排左起张希伟、宋殿武、宋福昌、刘玉林、詹恒志、王绍华、于萍、艾静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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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5 18:33:37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231

没有走完的长征路(二)

王绍华

煤城旧事
抚顺是以煤而兴的城市,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以中国四大“煤都”之称写进了中学课本,很多人就是从书中开始了解抚顺这座重工业城市的。
1958年,毛主席亲临抚顺视察,站在西露天矿千台山上俯瞰,还参观了煤精雕刻制品。之后,历届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都来过抚顺视察或参观,十分关注抚顺的发展。
抚顺人因煤而骄傲过、激动过。然而,随着地下煤炭资源的枯竭,煤炭开采逐渐萎缩。从70年代起,不少与采煤相关的企业下马改制,世代的矿区人不得不转行另谋生路。煤都的光环没有了往日的光辉,抚顺面临着经济转型、产业结构调整的抉择。
“煤都”离我们渐行渐远,而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却让我难以忘怀,我追寻、记录、讲述着这里发生过的让人感动的故事。

繁忙的电车
抚顺市区东西长七十多华里。在70年代前,市区的公交汽车线路不多,车辆也少。连接东西部的客运交通主要依靠有轨客运电车,那个年代的人大都坐过这种电车。
抚顺矿区的货运和客运电车运行在同一条线路上,由抚矿运输部指挥调度。客运电车一般挂有六节绿色车厢,按时间表运行。早晚人流高峰时,每十多分钟一趟,昼夜运行。铁路沿线两侧企业多、居民多,人们上下班、日常出行大都坐电车,电车运行很繁忙。尤其在上下班时间,车厢里挤得满满的,就连车门的脚踏板上也站满了人。到了冬天,车厢里没有取暖设施,车窗玻璃又破损,凛冽的寒风刮进车厢里,冻得大家直跺脚。有时车辆不够用,还用货车车厢代替,人们称作“闷灌车”。这种车厢,里面没有座位,没有灯光,车门用一根铁链子拦着,每到一站,乘务员就把铁链子摘下来,车一开再挂上。冬天坐“闷灌车”就更遭罪了。那时,常坐电车的人都备有电车运行表,按时间表赶车,省时准点,电车误点的时候很少,坐电车还是很快捷方便的。
我从小到大,经常坐电车出门。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走一段公路到电车站,再乘电车进城,办完事再原路返回。到了中学搬到城里,先后就读了两所中学,也是乘电车上下学。下乡当知青时,还是乘电车探亲访友。记得中学的时候,常在暑假期间坐上电车到最东边的终点下车,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到大伙房水库游玩,或游泳或抓鱼,很是开心;有一条电车线,被称作北干线,沿线两侧有不少水泡子,水中有鱼和虾,我经常坐上电车到那儿抓鱼,去回很是方便;有时在天气好的时候,放学时就沿着铁道线走回家,一来可以省些车钱,二来顺路还能捡拾到煤块。煤块是运煤列车甩下来的,尤其在拐弯的地方,甩下的煤更多,有时能捡到一书包还多,足够家里烧上两三天。可以说,我是个电车通,各条线路都非常熟悉,甚至每条线路上站名都能叫出来。
到了80年代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国产汽车产量增加,市区各个方向相继通上了公共汽车。汽车站大都设在沿线居民区附近,相比之下,比坐电车更方便了,坐汽车的人越来越多,电车被冷落了。我自从搬到市中心后,外出都是坐公共汽车,有好几年没见到电车的影子,以至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车已经全部停运了,让我惊讶不小。后来有一次,我和老伴特意徒步走了一段电车线,看到久违的电车站还在,但已经破旧、凄凉,不再是想象中的样子。我站在高处,向铁路线远方张望,就像过去等车进站的样子,在盼着能有一列电车从远处驶来。此时此刻,我的心酸楚楚的,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电车老旧原始?运行数十载的电车,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告别了我们。

长长的矸石山
抚顺有很多矸石山,是由矸石堆积而成的,又称舍场、矸子山、矸子道。
抚顺有两大露天煤矿:西露天矿和东露天矿,据说西露天矿为亚洲之最。在开采过程中,剥离出来的矸石,运到郊外很远的地方堆放,长年累月就形成了长长的矸石山。抚顺有多少矸石山,我没有考证过。在抚顺走走,想寻找矸石山是很容易的。
从坑下运矸石,是用一种专门的电车,一般挂有十多节翻斗式车厢。电车从坑下,沿着盘环铁路缓慢爬上来,把矸石运到选定的地方卸下,一段一段地往前堆进,矸石山不断向前延伸,形成了长长的矸石山。我的老家千金乡附近就有一座矸石山。记得小时候到东大河抓鱼,总是抬着头向矸石山远处望,想看矸石山有多长。那时,始终不知道这条矸石山尽头在哪儿。
有时矸石里混有煤块,车厢上还冒着烟。每当翻卸矸石时,矿里会组织人员拣煤。附近的老百姓也常去拣,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拣到几百斤,有些人赚到了不少钱。拣煤也有危险,容易被矸石砸着。
有些矸石山是伪满时堆成的,经过多年风吹雨浸,矸石山表层能种庄稼,当地农民就开成了农田。我下乡所在的龙凤三队,有一块田地,就是在矸石山上开垦出来的。那时,社员们最打怵到这块地铲地,长长的垄半天铲不完一根,如遇上无风无雨天,地上直烤人,热得满身是汗。幸好,后来这块地被征用了,社员们不再遭那样罪了。
还有一种矸石叫油母页岩,可用来提炼石油。两个露天矿都有丰富的油母页岩。在大庆原油没有输入到抚顺前,石油二厂就是用油母页岩炼制石油。后来大庆的原油进来,就不再用油母页岩炼油了。坊间曾有传言,说是页岩提炼后的渣石,还含有稀有东西,日本人要买抚顺的页岩矸石,国家领导人没答应。如今,抚矿集团采用现代新技术,建起了油母页岩炼油设施,效果很好。
油母页岩还有一种功效,就是能当化肥用。在市区不远处的华山,就有一片页岩矸石山。20世纪70年代,正值农业学大寨高潮,页岩矸石山就成了农民采肥基地。每到冬季农闲时候,上级就部署抢运页岩大会战。会战的场面很壮观,汽车、马车、拖拉机、手推车,来来往往,吵吵嚷嚷,一直干到深夜。人最多时达上千人之多,还有外市人过来。我在公社当农业助理时,也负责过这样的会战,到现场进行指导、协调,最后还要进行总结、评出先进。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油母页岩能作肥料。
有的矸石山上建起了厂房、民宅,有的进行了绿化,栽上了树。如果有一天,真能从矸石中提炼出新的东西,或做成新的材料,那废物变宝的潜力就更大了。开发利用矸石山,也许成为未来人潜心研究的新课题。

块块煤坯皆辛苦
生活在煤城,买煤不是很困难。只不过多数人家买的是煤泥,把煤泥做成煤坯或煤饼,用起来很方便。煤泥价格比块煤低得多,普通百姓家都愿意买煤泥。
煤泥是洗煤水沉淀后形成的。煤从井下采出来,要经过水洗,洗过煤的水输送到池子里,经过沉淀,把上面的水放出,池里就剩下了煤泥。煤泥虽然便宜,但买煤、挖煤、装车、卸车等一套环节,都要由各户自己张罗,是个又累又埋汰的苦差事。
买煤泥的高峰是每年的秋季。这个季节雨少干燥,煤泥里的水分少,适合煤泥采挖和运输。每到这个时候,煤场里就像大会战似的,各种车辆蜂拥而至,挖煤、装车、交款,每个环节都要排队等候,车水马龙,吵吵嚷嚷。公路上到处能看到运煤车,车上的装卸工,浑身沾着煤泥,脸也看不出模样。煤泥颠撒在路上,风干后又被车带起,空气中灰突突的。有的单位给职工放买煤假,有的单位派人到煤场挖煤;有汽车的单位,集中几天出车为职工拉煤,装卸工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有这些条件的人家,只得求人求车,总之,要把煤泥买到家。
煤泥运到家后,就卸在房屋周围空地上,一堆堆的,上面还盖有破烂的片片,防备被雨水冲刷,凡是平房区都是这种景象。打煤坯多选在少雨多风的春秋季节,煤坯干得快。打煤坯也是一项累活,有取水、和煤、端煤、扣模几道过程,经常是全家出动,或找亲戚朋友帮忙。打完煤坯一两天后,把煤坯立起来,再过一两天,再码成带空隙的垛,继续晾晒,直到干透。在晾晒的几天里,还要时刻提防着下雨或被小孩子碰坏。有时候正在上班,看着要下雨,就请假赶紧往家里跑,把煤坯盖上防雨的东西,或直接搬进仓房里。那一段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的多是买煤、打煤坯之类的话题。
要把煤坯燃着,得先在炉底放上劈材或油纸之类,燃着后再放上煤坯。初次点煤坯的人,真不能一下子能点着。如果遇见风不顺,或者坑洞里结满了烟垢,满屋子就会弥漫着煤烟,味道呛。到了冬天,为了夜里有温度,有人习惯睡觉前在炉子里压满煤泥。这样做很不安全,每年都能听到煤烟中毒的传闻。
户户烧煤坯,家家掏炉灰,大大小小的炉灰堆随处可见。有些不讲规矩的人,随意乱倒炉灰,一遇大风,炉灰粉尘满天飞扬。遇到无人看管的地方,炉灰堆得像小山似的。每到春季,城里都要开展卫生大清运,其中清运炉灰堆子,占去了很大的人力和运力。有一部分炉灰被附近的生产队,当作肥料运走了。就这样有些地方还是清理不到,尤其是居民区路边的炉灰堆子,雪溶化后又挡道又堵水,人们叫苦不迭,怨声载道。环卫部门也是力不从心,无计可施。
打煤坯、掏煤灰的日子终于成为历史了。现在,家家户户都住进了楼房,用上了电暖气、液化气,屋里屋外、男人女人都洁净漂亮了。块块煤坯承载着煤城人的辛苦和欢乐,我们走了过来,但却忘不掉过去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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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16 07:31:09 | 只看该作者
组织小小长征队,
咬紧牙关向京追,
半途辽西村民留,
过完春节即回归。



煤城旧事记忆真,
电车煤饼点滴存,
如今全都大改变,
城市变得特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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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14:42:21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8-16 07:31
组织小小长征队,
咬紧牙关向京追,
半途辽西村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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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完的长征路(三)

王绍华

七律二首

登杲山观平湖
平湖渺渺碧接天,倒映杲山浪不澜。
鱼跳生花撩水鸟,人嬉掷石起漪涟。
征尘喧闹几时静,匆旅奔波哪有闲。
掸指挥间霜两鬓,得暇归朴养天年。

游元帅林
松啕风啸诉劫遭,大墓堂煌却空巢。
军号不一难御寇,晃石无力佑王朝。
国仇家耻齐并雪,敌忾同仇涌怒涛。
敌降国安家祭告,思乡少主寂魂遥。

注释:
平湖,指抚顺大伙房水库。水库1958年竣工,建在浑河上,距市中心东十多公里,蓄水能力二十一亿多立方米。
杲山,系大伙房水库西侧一处山,又称“小青岛”,湖光山色,风景优美,是饱览大伙房水库风景最佳处。
元帅林,又称大帅林,东北军阀张作霖空墓所在地,距抚顺市区东四十公里处。张作霖被日本军炸死后,并未埋葬于此地。
晃石,民间有传说:墓穴对面的山顶上,有一柱形石头,能晃动,被称为神石。少帅张学良和张作霖五姨太选址时,就把墓址定在了晃石的对面,想借助“神石”之力,光宗耀祖,庇荫后世。
少主,少帅张学良。101岁客死美国夏威夷,生前曾多次表示想回乡祭祖,但一直未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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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完的长征路(四)

王绍华

我从知青走上了农村工作岗位
从1968年9月下乡当知青时起,到2006年退休时止,近四十年来,我从没离开过农村工作,这与我当知青的经历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是1966届高三毕业生。在1968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潮中,我下乡到哥哥所在的地方——抚顺县碾盘公社龙凤大队。那时上边有这样的政策:可以投亲靠友,自己选择下乡地点。
碾盘公社是一个半粮半菜、亦乡亦城的公社,龙凤大队以种菜为主,地处城乡结合部。其实,那个时候,要到城边子大队落户是很难的,要经过小队、大队和公社三级审批。当得知被批准落户后,我非常高兴和感激。当时心里就想:一定要好好干,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辜负党组织的关怀和信任。
在我插队的第三生产队,也有本市来的下乡青年,但他们都是初中生,我是队里学历最高的。所以,社员们对我多有议论,说我念了那么多年书,下乡当农民,有点可惜了。
下乡头几个月,对我们这些从没干过农活的人来说,天天就像过关似的。农活又累又苦,尤其是在农忙的时候,常常是早晚两头见不到太阳。肩膀压肿了,手掌磨出了血泡,腰也酸得直不起来,每天收工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晨起不来,晚上上不去床。那场景那滋味,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出来的。这期间,我干过很多农活儿,掏过厕所、挑过粪水、喂过猪,学会了种地、插秧、锄地、割地、打场等。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农活儿”或“农民”了。
最困难、最难受的日子,终于挺了过来,心情稳定了,体力也适应了,与社员的关系也融洽了。老社员开始求我写家信、念家书,年青一些的就向我问这问那,大家都说我文化高,知道的事多,都愿意和我在一起。有时吃完晚饭,我常到社员家串门,同他们天南海北地扯淡,就这样,我了解到不少农民的真实生活,感触到了他们纯朴热情的性格。
队长开始启动我的文化能力了。有一天,队长让我写一份有关土地沉陷(因地下采煤所致)的报告,要向上级反映。我写完报告寄出不久,县长就带人来了解情况。县长问我们队长,报告是谁写的?队长就把我介绍给县长。县长夸我写的报告层次清晰,语言简练,还问了我其他一些情况。
这之后,小队和大队就像发现了“人才”似的,开始让我写各种材料。那时,“文革”还没有结束,各种会议和活动也多。五花八门的发言稿、批判稿、讲用稿、经验介绍,还有生产计划、年终总结之类的,都让我来写。还让我当大队业余报导员,每月要向上级新闻单位报送稿件。我写的稿件常被采用,有时还上了报纸、电台的头条。就这样,公社和县里也知道了我的名字,有时也把我借调到上边,帮着写材料,或参加巡回宣讲团等,有时,两三个月不在队里。
那时,由于年青,有精力,什么活儿都能干,组织上让干什么,都能及时高效地完成任务,所以,领导对我很看重。生产队也支持我,不管离队多长时间,照样给我记工分、分东西。组织上的关爱和重视,给我很大鼓舞,让我不断地学习和上进。
1975年,我被调到公社工作。从此,彻底离开了生产队,告别了知青生活。虽然当时被称为“以农代干”,工资只有43元,但毕竟是当上了干部,迈上了职业之路第一个台阶。
1979年,我转为正式干部。1983年之后,先后当过副乡长、乡长、农村部部长等职。就这样,我一直干着与三农有关的工作,直到退休。这中间,虽然也有坎坷和挫折,比如,我考过大学,因体检不合格而未能被录取,也因得罪过上级而受到打压,但从没有消沉和后悔过。我热爱自己的职业,更热爱接纳我的田野、山村和纯朴的乡亲。我用忠诚勤奋的工作,把毕生的精力和汗水,洒在了这片丰收的大地上,我感到由衷的自豪、满足和欣慰。
我感恩我的母校,给予我知识和智慧;感恩热情的父老乡亲们,让我知道了如何生活;感恩各级组织的教诲和培养,不断推助我成长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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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七律颂实景,
人人读来疑仙境,
自从插队触农人,
毕生奉献为农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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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8-17 09:31
两首七律颂实景,
人人读来疑仙境,
自从插队触农人,

多谢龙行超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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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完的长征路(五)

王绍华

访乡友范桂艳夫妇




访乡友范桂艳夫妇
我在龙凤大队当知青时,和一些社员成了朋友,我称他们为乡友,其中范桂艳夫妇俩,就是乡友中来往密切的一对。
范桂艳比我大一岁,老公比她大五岁。1969年我下乡到龙凤三队时,范桂艳已当了多年妇女队长,她老公也当了多年队里的出纳员。范桂艳一米七多的个子,容貌也好,用现在时髦的话,可称得上“美女队长”。她性格开朗,干活儿泼辣,有些农活儿男人也比不过她。而她老公性格则相反:内向,少言寡语,但工作很认真,将队里的财物管理得井井有条,说话总是笑呵呵的,从来不与人争吵。在大家的眼里,范桂艳在家里既主内又主外,老公从来不计较这些,小日子过得挺殷实。可能就是这些原因,每年生产队改选班子,社员们都把她俩选上来。
在生产队里,社员们朝夕相处,大家都喜欢和范桂艳在一起干活儿。那时我们都年青,农活虽然很累,但大家有说有笑,觉得亲近无忌。有一次,范桂艳带年青人到沈阳玩,晚上往回返时,因我们两口子没按约定时间集合,他们竟把我们扔下,连人带车走了,害得我们在沈阳火车站过了一夜。第二天回到队里,我很不高兴地问她,怎么不多等一会儿。她笑着说:“你们俩对沈阳熟,丢不了。”她哪知道,当晚已没有往东来的火车了,也没有客运班车。这件事虽然让我不高兴,但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已了解了她的性格,是一个心直口快、不计较小事的人。
后来,她家搬到我家不远处,两家成了邻居,互相走动得更频了。她有三个儿子,小儿子乳名叫“老肥”,和我儿子是同年同月生,相差只有七天。两家常带着孩子相互串门,亲密得像姐俩似的。直到现在,她儿子和我儿子都还记得他们小时在一起玩的情景。1980年以后,我们搬到城里,但一直没有断了与乡友的来往。有时我借工作之便,常到龙凤大队去看他们。退休以后,我和老伴也常过去,约几个乡友聚聚,聊聊过去乡下事,觉得又亲切又开心。
记得十多年前,有一次,一个下过乡的青年看望范桂艳。范桂艳就打电话邀了几个人,自然不能少了我们两口子。她在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喝了很多酒,一直聊到很晚。从这次以后,我没有再见过范桂艳夫妇。后来才知道,生产队解体后,夫妻俩带着两个儿子,到云南租地种菜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愕然:六十多岁的人了,到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种菜能行吗?不免为他们担起心来。
过去,我到过云南,走过云南不少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产生了想到云南去看看范桂艳夫妇俩的念头。
2014年4月,我和老伴坐上了沈阳到昆明的列车。
坐在南去的列车里,我时而望着窗外,观赏着沿路风景,时而陷入沉思,回想起下乡当知青的日子。与社员相处的场面,像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里。
记得有一次,范桂艳老公和我哥哥,到浑河边炸鱼,因出意外险些被炸伤。还有一次,范桂艳和社员们坐在生产队的大汽车箱里外出,因车侧翻出车祸,范桂艳险些丧命。还有一件很风趣的事,有一次我和范桂艳一起在地里丈量土地,我们俩一边量地一边说笑,别人说我俩很亲近,后来这话还传到我老伴耳朵里……
范桂艳在云南种菜的地方,是安宁市八街镇的一个村子,距昆明约有六十多公里。到达昆明后,我用手机告知她我乘坐的车辆和大约到达的时间。当听说我们快到时,范桂艳夫妇俩早就在路边等候了。见了面后,自然都很惊喜,都说对方见老了。看上去,范桂艳还挺精神,脸上已有了皱纹,但说话还像当妇女队长时那样,仍很爽快有力,而她老公却显得老多了,走路慢慢的,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在她简陋的屋子里,我们聊起了各自的情况,聊的最多的还是过去在一起的事,时而高兴,时而叹息。他乡遇故人,而且相隔那么遥远,怎么能不感慨万千呢!晚上,她把我们安排在八里地外镇里一个宾馆,范桂艳和我老伴一直唠到下半夜两点多钟,还觉得有聊不完的话。
从聊话中得知,他们共承包了一百多亩地,建了十三个塑料大棚,里面栽有黄瓜和西红柿。菜摘下来后用汽车运到昆明等市的批发市场。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黄瓜大批采摘,一天能运出四千多斤。我走进大棚,看到宽敞明亮的大棚里,黄瓜秧葱绿,上面挂满了黄瓜,地面上有自动灌溉设施。她说每年要雇四十多人干活,成了当地有名的种菜大户。种的菜都是按照上级要求的有机菜。看到一大片大棚和正在采摘的黄瓜,我很惊讶,真的出乎我意料:当年风风火火的“美女队长”,花甲之年竟敢跑到三千多公里外的地方,另辟出一条致富路。我不得不用一种新的视角,重新认识这个时代造就的女强人。
她说在那边已习惯了,趁着身体还好,打算再干几年,最终还要落叶归根回到老家。
老乡友的实干创业劲头,让我感动、钦佩,我祝他们梦想成真,平安、幸福。

摘菜的乐趣
我下乡的生产队,地处城郊,以种植蔬菜为主。
每年6月份以后,蔬菜开始陆续上市,生产队里的活儿也忙了起来。社员们都高兴这个季节的到来,因为蔬菜一上市,队里就有了进项,会按月给社员预支。男社员每月发35元,女社员30元。到了年末核算完总收入,扣除各项花销外,剩余的钱再分给社员。这个季节,社员干活儿的时间也长,常常两头不见太阳,工分也相应高些。所以从6月份以后,上班的人也多,虽然累点,但大家都想多挣点工分。
在这个季节里,田里到处都是绿色,笑声、歌声、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充满着生机和活力,时不时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最有趣的莫过于摘菜时偷着吃,尤其是摘柿子、黄瓜时,大家就会背着组长,猫着腰边摘边吃。组长也心知肚明:这是管不住的,也不去管。其实,大家对这样的行为并没当回事,只要不往家偷拿就行。但组长要发现咬几口就扔的,也会大声吼“这是谁吃的,再发现就要扣工分了”,这话已习以为常,大家都不以为意,照吃不误。
我刚摘菜时,却不敢这样,认为这是集体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心里这样想,嘴却馋得慌。社员们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就把菜果塞到我手中:“吃吧,没事的。”后来,我也像他们那样,不考虑“瓜地不提鞋”了,也偷着吃。人可能有馋癖,像西红柿、黄瓜之类,吃两三个就会饱的,但一看见熟透、鲜新的就忍不住想吃。自然,吃多了尿也多,这时也不上别的地方,就地一蹲就方便了。因为菜秧子很高,叶子又密,蹲下来谁也不会看到,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人们最爱吃的是西红柿,西红柿中最好吃的叫“香蕉柿”。这种柿子呈黄色,个头不大,有点水果味,但产量低。现在的市场上几乎见不到这个品种了。那时我们生产队长,知道社员们都爱吃这种柿子,所以,每年总栽上一块地,到了摘柿子的时候,社员们自然吃得更欢了。
摘菜也有遭罪的时候,如摘芸豆、豇豆之类,就不像摘柿子、黄瓜那样兴奋了。这类菜秧架高,叶子密,若遇到太阳高照、天清风静的时候,菜地里又湿又闷,人在里面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的。而这类菜也不能生吃,加上闷热得难受,谁也不爱多说话,地里显得很静。一到了地头,急忙找阴凉处,或用帽子使劲地扇着,这时有股凉风吹来,顿时就好受了许多。
到了夏秋季节,随口吃的菜就更多了:茄子、辣椒、萝卜、大葱、白菜等。不知是习惯,还是真的好吃,有人顺手就会摘下来,也不管泥不泥的,往围裙或套袖上蹭几下就吃。当然这也要背着组长的。尤其是吃萝卜很有办法,挑选个头儿大的,用萝卜叶子擦擦泥,往大石头一碰,萝卜就碰碎成几块,分着大家吃。有的萝卜真的很好吃,水水的、甜甜的,就像吃苹果似的。
那时,生产队要按上级要求计划种植,生产出来的菜都要送到商店,不能私自出卖。但生产队也会找些理由,每到年节,会给社员们分点鲜菜,当然也是要钱的,只不过便宜些,当时记上账,到年终从个人收入中扣下。平时,我也特意多买点,送给城里的家人,让他们尝尝有我劳动的果实。
我虽然在队里的时间不长,却学会了种菜的一套技能,包括偷吃菜蔬的技巧,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挺可笑的。
词二首

满江红
白发翁媪,聚一堂,畅叙前缘。
忆往昔,蹉跎岁月,并非等闲。
五十同窗话情谊,七十春秋说苦甜。
人生路,岂止你我他,难写全。
闹“文革”,遭劫难。
知青路,苦相伴。
人间有正道,干坤复原。
历尽沧桑廉颇老,
试问余生如何安?
君勿忧,快乐每一天,颐天年。
水调歌头
——青春在哪里?
青春在哪里?白发在呼唤。
越时空半世纪,回到省重点。

朝气托举学子,理想促我向前。
苦读伴窗寒,骤然风云起。
学生无书念。
简行装,到农村,挥锄镰。
乏我体肤,劳我筋骨得历练。
含一粒粟之辛,茹万颗子之苦
知青多体验。
大地春风荡,明月照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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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18 08:28:20 | 只看该作者
亲密乡友总联络,
老来居然创业多,
摘菜欢乐记忆清,
两首美词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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